北极变暖的速度是世界其他地区的两倍——这几乎是气候科学研究中的一句口头禅。但一个气候科学家团队日前报告称，在科学研究、倡议报告、大众媒体，甚至2021年联合国气候评估中提及的这个数字是不正确的，掩盖了全球变暖给北方带来的真正影响。研究人员说，事实上，北极变暖的速度是全球平均速度的4倍。

融化的海冰是北极放大效应的一个驱动因素。图片来源：HRAUN/iStock

“大家都知道，在气候变化方面，北极是一只‘金丝雀’。”12月13日，美国宇航局（NASA）戈达德空间飞行中心气候科学家Peter Jacobs在美国地球物理联合会的一次会议上说，“然而，我们错报的数据达两倍之多。这太离谱了。”

研究人员早就知道，由于一种被称为北极放大效应的现象，北极地区的变暖速度更快。放大的驱动因素包括太阳加热的增加，这是因为深色的海水取代了反射性的海冰，以及来自热带的热量的偶尔入侵——这些热量被“大气河流”带到了北极。

Jacobs的合作者包括监测几个有影响力的全球气温记录的研究人员，他们在准备公布2020年全球平均气温时注意到了北极变暖的加速。NASA的内部同行评议对这个较高的数字提出质疑，认为科学文献并不支持这个数字。

但研究人员发现，在NASA（3.9倍）和英国气象局（4.1倍）的记录中，4倍的比例保持不变，他们希望很快能将“伯克利地球”的记录纳入其中。今年7月，芬兰气象研究所的一个团队发布了一份预印本研究结果，也认为这个数字是4倍。

研究人员发现，由于几个原因，北极变暖被低估了。

一个是气候科学家倾向于将每个半球分成3部分，并将北纬60度以上的区域标记为“北极”，例如，这一区域包括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大部分。但北极真正是由地球的倾斜来定义的。正如几个世纪以来人们所知道的那样，北极圈是北纬66.6度以上的区域。当研究人员将低纬度地区也归在“北极”时，就会“稀释北极变暖的程度”。“这不是一件小事。”Jacobs说。

另一个原因在于计算变暖率的时间段选择。Jacobs和同事专注于过去30年的变化，因为北极出现了线性变暖趋势。着眼于长期趋势的分析则表明，北极和世界之间的差异较小。未参与相关研究的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气候科学家Mark England说，在1990年之前，北极的温度是波动的，甚至因为空气污染而变冷了几十年，但随着世界逐渐摆脱化石燃料并控制空气污染，“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”。

“总的来说，研究人员提出了一个有价值的观点。”England说，“我是使用北纬60度‘刻度’的人之一，我想很多人都是。”但他补充说，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是，北极快速变暖在多大程度上是由人类驱动的气候变化造成的。一些科学家认为，北极气温上升的部分原因可能是20世纪以来大西洋几十年的温度波动，这是由海洋内在变化驱动的。

美国国家冰雪数据中心主任Mark Serreze也对新的分析表示欢迎，但他指出，北极放大效应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的比例。正如研究表明的，用于计算变暖速率的时间跨度很重要，纬度和季节也很重要——在冬季，北极放大效应大得多。Serreze补充说，由于观测记录的原因，北极变暖程度一直比世界其他地方更不确定。“因此，我总是倾向于把它看作一个范围——两倍到4倍。”他说。

研究人员强调，无论确切的数字是什么，北极变暖的影响都是不可否认的。